2007年11月10日星期六

我终於有个家(上)∶献关怀、赐爱心,社会应还街友尊严


剪报(联合日报)



当你无意中见到有位衣衫破烂不堪、浑身脏兮兮的人在垃圾桶拾捡我们日常的丢弃物,你会怎么想?

又或者,若你看见有乞丐在垃圾堆找腐烂的食物吃,又会作何感想?

是觉得这些人防碍市容,应该“关”起来才对,还是会觉得他们的处境令人同情,而偶尔自动买一些食品塞在他们手中呢?

再来就是,偶尔在路上行走时,迎面走来一位喃喃自语且看似不像“普通人”的人,是否会心惊胆战,边走边盘算着“他若冲过来,我就如此这般。。。转身后再如何。。接着再怎么样。。”,自己在心底预先拟订了作战计划?

或许在路上漫无目的游荡的这批人当中,有者神智不怎么清醒,有者或许是因为其他因素而流落街头。

暂且不讨论前者,因为神智不清醒或我们通称“神经不正常”的人,通常从言语举止就可看出,但是若身心发育健全,然而命运较为坎坷而不得不流浪在外者,是否应该对这些人献出一份关怀与爱心,就是值得深入研究探讨的问题。

或许你又会问“既然身心健全、神智清醒,为何好吃懒做、不务正业而选择到处流浪?”说真的,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毕竟我不是心理医生,也没尝试过在街头流浪的滋味。




街友定义各有见解

不过,我本身倒认为那种滋味断然不好受,也不明白为何这些街友宁愿选择在外游荡,也不愿回家,难道他们的家真无容身空间吗?

其实许多地方都有街友的存在,街友的定义也有许多,有者认为街友就是游民、乞丐,甚至将之比喻为光明世界的黑暗角。

也有人认为,街友是一群因失业或其他原因而无发工作、无法谋生或因为其他原因而流落街头的朋友们,更有人声称街友是以街为家的朋友,换句话说即“大家都是没有家的朋友”。




卫理公会打造温暖家园,巫设首所街友中心

在卫理公会及诗巫市议会的合作下,诗巫卫理公会街友服务中心已经正式启用,而这也是砂州第一所为街友提供冲凉、晚餐供应的服务中心,在未来的日子肯定成为街友们温暖的家,让他们感受到强烈的家庭氛围!

马来西亚基督教卫理公会砂华人年议会会长苏慈安在街友中心启用仪式上,对教会的弟兄姐妹及社会人士做出了呼吁,希望各单位都能踊跃参加该项有意义的行列,有空时前往看看街友们,让友情在彼此间萌芽。


捐助基金购买食物

我认为,要社会人士去接受街友们并擦出友情的火花,以目前的情形来说似乎不容易达到,然而苏慈安会长吁请社会人士及教会弟兄姐妹们提供一些基金,让购买晚餐给街友们吃的工作更有意义,这倒是非常不错的想法。

若市民们能做到这一点,相信日后会逐渐在自己与街友们之间建立起难以言喻的“桥梁”,对他们的存在也不会再抱着冷漠的想法,最起码应该可以走出“这些人真呕心。。。放任这些人在外乱走动只会增加罪案的发生。。。这种人应该被关起来”诸类想法。

或许本身不会发觉这种变化,但见着他们时,也许会自动在脑海思考着自己有意无意地从暗地里协助,起码可以增加让这些街友们享有更多“尊严”的机会。

说到正式启用的卫理公会街友服务中心,就是教会与市议会的合作计划,中心的落实及启用足以可以成为社会人士的榜样。

其实,只要有心的话,社会各阶层可以通过许多方式去协助这些街友,就像苏慈安会长所指,该中心对诗巫来说,不仅仅是由教会来做,而是有诗巫整个社会大众一起合作。


爱心建立街友尊严

换句话说,街友服务中心就是有教会与社会一起联系工作的结晶,因为关心生命与尊严的教会其实也是社会的一份子。

一般相信,中心的成立配合双方的合作,可以使街友们了解在自己不幸及黑暗的人生当中,还是会有人不断为自己付出关怀与爱心,自己的生命始终还是有些许尊严。

苏慈安会长认为,若社会中没有人关心街友们,那么他们的人生就会觉得没有任何的意义,因此社会人士们若献上一份关怀,除了让他人感到快乐,也可以让自己的生命更加有意义,同时又可以塑造爱心社会,以爱及关怀来照亮整个社会。

对于卫理公会街友服务中心的正式启用,诗巫市议会主席拿督张泰卿也希望该中心能让街友们有个理想的“家”,更希望街友们在牧师的辅导下,可以慢慢被感化。




“他们有权享用有尊严的晚餐”
陈斌做饭2年送街友


说起陈斌,原本我的采访名单中并没有这位仁兄。

但是,在访问基督徒社会关怀部干事林良辉之后,首度听到“陈斌”二字,后来在其他场面提起有关街友的话题时,也有许多人向我提起这名字,才知道送饭给街友就是由他开始。

陈斌的嗓子大,谈话间也流露着豪迈的性情。说句实话,我初次见到他,真的无法将他与送饭给街友的举止联想在一起,看来不论是谁,始终是有细心的一面。

陈斌是在2002年尾开始为街友们准备晚餐。当时的他纯粹是因为看到街友们没饭吃,脑海就有了想法∶最低限度,应该给他们一顿有尊严的晚餐吃。

“他们白天到处走动,晚上就到处睡觉,虽然有些在精神方面有些障碍,但我见到他们经常在垃圾桶找东西吃,总觉得这些人最起码都有权利享用一顿像样的、有尊严的晚餐。”

就是这种想法,他开始静悄悄地地进行这项工作,而且一做就是两年之久,我听着陈斌简单的几句话,光是想像着整个过程就对他感到钦佩不已。

想一想,谁愿意每天准备食物给一群毫不相干的人,又自备交通到处寻找地点不确定的人,还得分发晚餐,而且每次都需要耗时大约一个小时左右来完成任务呢?


独自派食长达2年

最难得的是,这种工作维持了两年多光景,到后来由卫理公会接手,就算到了街友服务中心正式启用的今天,他仍然担任卫理公会社会关怀部街友事工小组的组长。

陈斌在最初发现大概3位街友,就买面包与食物给他们,但后来人数逐渐增加,因此才自己买菜煮给他们。

两年多之后,卫理公会就接手这项意义深重的工作,当然陈斌对此非常高兴,也继续地投身其中为街友们献爱心。


“五饼二鱼”准备食物

目前,街友们到卫理公会街友服务中心所领取的晚餐皆是由“五饼二鱼”所供应,而陈斌就是该店的负责人,教会每天都有不同的弟兄姐妹们前往该处拿饭盒,然后送往街友服务中心。

当然,“五饼二鱼”365天都为街友们准备食物。

由于街友服务中心的开放时间是在傍晚5点至7点,因此若有街友们未在这段时间内前往领取饭盒,他们就会展开搜寻活动,找到之后分饭给这些街友们。

询及家人或亲朋好友在当初对于他的行为有何反应时,才知道他一直都是独自进行,因此也没有人知道这件事,而他也是到后来才慢慢与教会分享,教友们当中有些就对这种做法相当支持,当然也有一部分认为他的行径有些奇怪。

至于陈斌怎么会想到使用“街友”这个名词呢?原来他也做了许多功课,在网路上查到外国的教会或外地的社会皆把这群人当作街上的朋友,因此决定使用同样的概念,也算是对他们的一种尊敬称呼。


语言障碍无法交谈

他坦言,一些街友们因为语言障碍而无法交谈,因此希望日后会有辅导员们介入给予协助,然而这一切都需要按步就班去进行。

不过,据我了解,领取饭盒的街友人数不断增加,而且速度也非常快,因此怀疑有人鱼目混珠,趁机领取饭盒。但,陈斌在谈及这问题时也面露难色,也表示他们需要观察前往领取饭盒的街友,深入过滤符合资格的。

看来这项工程并不简单,所谓万事起头难,卫理街友服务中心也只不过是刚刚起步,未来的日子还长,相信小组会研发出最适当的系统来克服各种困难,并影响周围的社会人士共同为街友们缔造温暖的“家”。




林良辉∶
没服药病情加剧,众多街友精神衰弱


“卫理街友服务中心每天傍晚5点到7点开放,希望可以为街友们提供一个休息的场所,让他们洗澡及享用晚餐。另外,衣服太旧的街友也可得到替换衣服。”

询及街友们的状况,基督徒社会关怀部干事林良辉声称,街友们当中不乏神智清醒者,有些则年事已高而无法工作,健康状况也不大好。

他说明,教会有紧急救援小组,负责存放教友捐献的衣服,因为许多人都会在圣诞或新年之前进行大扫除,将较旧的衣服捐给教会,希望通过教会能协助一些较为不幸者。

我曾经在该中心见着整齐挂着的衣物,其实相当干净且颜色仍然鲜艳,仿佛新衣似的。

不过,眼见街友们洗澡之后就拿一件衣物,我本身认为长期下去,就算衣物数量再多,恐怕也无法应付需求,因此也尝试向现场服务者提出。

对于这种现象,林良辉与陈斌等人也召开会议以商讨适当的对策,基本上是让街友们在洗澡时也顺便清洗本身的衣物,晾干之后可以替换,唯有如此才是上策。


辅导工作难进行

目前中心为街友们提供了休息的空间,那么在辅导方面的工作又该如何进行呢?

在众多街友当中,有者似乎混混噩噩地过日子且活在自己的世界,要辅导是否会有诸多障碍呢?

“其实,街友们会沦落在街上,基本上都有不同的问题,我们也不排除其中或许有精神衰落者,因为没服药而导致病情加重等问题。”

谈到分发晚餐饭盒的工作,林良辉无奈地表示,一些神智较不清楚的、无定居或缺乏“时间观念”(或许他们的字典里没有这几个字吧?)的街友们有时并不会主动前往领取饭盒。

不过,在有关方面开会之后一致决定,若这些情形较为特殊的街友们没有前往领取晚餐,负责的小队就照样送晚餐给他们。


无固定居所难找人

说到送饭给街友们,小队面对的最大困难就是部分街友并无固定的“居所”,有时在街上找不到,但有时又偶然出现。

“每天出来送饭通常都得耗费一个小时,而小队成员全部都是义工,因此都是自愿为街友们献一份心意的有志人士。”

原本送晚餐给街友们,整个过程都是个人包办,包括煮与递送,虽然耗时且劳累,却胜在可以在某程度上有一定的控制,如今中心的开放的确造福许多街友,却需要面对若人数过多,恐怕会失控的风险。

基于这个原因,目前小队拟订了过滤系统,希望可以改善情形,为真正符合条件的街友们服务。

到底请辅导员对街友们进行辅导,是否真的能奏效?关于这一点,林良辉本身虽然无法百分之百肯定,但他强调能为街友们做多少就算多少,也希望与精神领域有关的团体们也携手行动。

他个人也认为,街友们在街上游荡惯了,或许目前的生活对他们来说才算正常,因此教会初步阶段的计划,就是让他们有尊严地吃一碗饭。


应同等看待街友

“教会也在尽量提供帮助并了解他们的情形,这些人始终与我们一样,只是命运较为坎坷,或许家庭有问题,也或许有其他原因导致他们落到这步田地,我们并不知道原因,但我认为还是应该将他们当做人看待。”

原本街友服务中心是希望在提供晚餐之余,也可让街友们在一起吃饭,但目前鲜少街友会留下,多数都在拿到晚餐后离开,因此目前有关方面仍然在计划如何鼓励这批人士可以在中心一起进餐。

由于送饭给街友的工作是“全年制”,因此曾经有人在新年期间要求林良辉带领前往看看街友,还将孩子带去,而天真的小孩不断问家长“他们怎么睡觉呢?”

我认为,家长在这种时候必须懂得如何去回答子女的这类问题,因为他们的解说方式将对下一代如何看待街友,造成非常大的影响,也将决定“爱心社会”是否能能如愿地成功塑造。




陈龙民∶只懂得母语,街友没念书求职碰壁

陈龙民是负责在傍晚5点开放街友中心,并在7点锁门,也是由教会聘请的员工。

其实,本身并非教友的他,由于晚间正好闲着,再加上白天就在中心邻近工作,因此对街友们的了解也较多。

已经成为中心一份子的他,坦言自己每日看着这些街友们,也对他们产生了怜悯之心,也指出他们基本上都不会闹事,拿饭时也遵守秩序。

“能得到这份工作,其实感觉真的很不错,这些街友当中有些会相熟的,见着了面也会交谈,有些就会带其他街友前来。”

由于许多街友只懂得说本身民族的母语,陈龙民本身有个想法,就是他们之中或许有些是家里穷而没有接受教育,导致他们无法与人沟通,令他们在求职时面对更多障碍。




周顺忠∶
助逐步回归社会,应建街友服务网络


“说真的,街友服务中心并非收容机构,也不是医疗、抚养机构,因此街友们最需要的始终还是后续的辅导工作,而跟进工作也不宜忽略。”

周顺忠认为,由于街友之中有些是失智或精神异常者,自然比较缺乏自理能力,需要旁人协助他们生活。


各造解决街友问题

至于年龄较高者,他表示有必要辅导其家人重新接纳长辈之外,不过,在别无他法的形势下,能做到的仍然只能鼓励他们到安养机构,让他们受到良好的照顾。

听完我对卫理街友服务中心所做的简介后,周顺忠也提出街友服务中心是扮演临时或仲介的处理机构的看法。

“因此,要彻底解决街友问题,应该似乎整个社会、政府、各个福利团体和安置机构等单位的共同配合,才能建立更完善的福利网络及系统,协助街友们脱离困境。”


服务中心提供辅助

他认为,有关方面需要了解街友们的需求,并对他们进行辅导,因为有些街友可能是失业、经济问题而流落街头,有些可能似乎家庭纠纷而离家出走等,因此街友服务中心上了轨道之后,应该针对不同街友给予辅助,让他们各得所需。

周顺忠续称,由于街友包含各年龄阶层的人口,因此其成因绝非单一因素,更不可能是单一机构就能提供完整的服务,因此非常需要各相关社会福利机构与相关单位的配合。

“这么一来,就可以建立街友服务网络,提供他们紧急、过渡与稳定三大层次的服务,进而改善街友的问题,使他们逐步回归社会,过着安定及正常的生活。”

~待续~



有些孩子年龄还小就得经历“不平凡”的人生,
令人心疼!


在某些国家,街友们也以垃圾痛为家,只求有个避风港。

陈龙民协助分饭盒予街友。

街友服务中心的衣服都是有教会所提供,
让衣服破烂不堪的街友们可以替换。


冲凉房的基本设备也具全。

冲凉房也备有洗脸盆与垃圾桶,设想得真周到。

卫理公会街友服务中心每天傍晚5时至7时开放。

街友们的晚餐,看起来菜色也不含糊噢!

狼吞虎咽地吃晚餐,令人不忍继续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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