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报(联合日报副刊)
魏宇和张姣慧在读大学期间就已互相认识,张姣慧原本是一名无神论者,无论来自基督教家庭的魏宇如何向她传福音,都无法令她相信耶稣基督的存在。
男方不断传福音,女方就干脆一路拒绝到底,这种情况直到二人婚后,仍无任何转变。
后来,魏宇将张姣慧领进中国南京迦得现代舞团,周围的环境再加上团长谢玉清带着张姣慧四处出席教会团契活动,终于令她在刹那间的圣灵感动下,相信了主的存在,也接受了主。
“我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有很大的见证,我就是刹那的圣灵感动而相信了主,之后就跟随在谢老师的身边,一直到现在。她是那么有爱心,我们跟团里的整帮孩子相处得很好,每天生活在一起,所以有很多感受。”
随团已有一段日子,张姣慧自认工作得很快乐。
“如果在一个地方工作得不快乐,就算拿再多的钱都没用,因为心灵无法快乐起来。所以,我和我先生会一直在这边的原因,就是因为工作得很快乐,跟大家相处得很愉快。”
迦得团的风格非常独特,据说部分孩子毕业于艺校,但绝大多数的孩子却来自中国各大农村,他们有些是孤儿,有些是父母离异,甚至因为家庭背景复杂而有着不同的恶习。
既然如此,一群没有受过舞蹈训练的孩子,又是如何变身为舞台上的专业舞蹈员?到底是什么样的舞台魅力,让一群曾经流浪街头的孩子找到归宿,我对此颇为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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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宇和张姣慧虽然是迦得团的受薪者,但他们本身的专业却能在外找到更好的出路。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对夫妻决定留在团呢?
在魏宇分享了来龙去脉之后,我才知道,他们和萧虹(第十四篇)一样,都是被迦得团所感动而毅然留下。
迦得团在成立初期,由于排圣剧《伯利恒之星》的演员们需要灵里辅导,碰巧魏宇的姨父就曾担任迦得团的灵里指导老师,因此他在那个时候就认识了谢玉清。
尽管如此,他并未加入迦得团,只是从东北辽宁老家到了南京后,跟着姨父跑了几回。
魏宇本身并未和艺术沾上边,而是搞电脑平面设计,因此,迦得团在当时的宣传用资料手册、网站等都是他帮忙处理。
由于双方很早就认识,谢玉清知道他的才能,因此向来很放心地将相关的事务交给他处理,双方就一直有接触。
后来,初到南京且生活还不稳定的魏宇,正巧碰到谢玉清需要人手,就在她出国之前,正式加入迦得团。
至于张姣慧,由于在较早前经常协助丈夫处理广告事宜,在充当跑腿期间也多次接触谢玉清。
迦得团在新加坡呈献精湛又完美的演出,谢玉清在领团回中国后就劝说张姣慧成为舞团的一员。
当时,她是在电视台工作,后来有感于自己刚主且需要灵里辅导,因此决定辞掉工作而后加入迦得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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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老师告诉我先生,既然我们两个都是基督徒,还是在一起工作比较好。因此,我决定加入这个团队,担任团长的行政助理,主要负责对外的联络,包括跟教会姐妹联络有关演出的事宜,还有负责一些演员的管理事务。”
谈话的当儿,一旁的魏宇也补充,由于迦得团的阵容不大,通常都一个人得胜任几个人的责任,无论是团长谢玉清或他们这些助理,其实都随时得准备好帮忙处理额外的工作,有事都是大家一起做。
谈到自己愿意留在迦得团的原因,他声称自己家里原本就有信仰,因此从小就有接触到和主有关的信息,但家人从没强迫他信主。
回想自己过去从事的行业,以及目前在迦得团工作,显然全都跟基督徒的事奉有关,魏宇认为一切都是主的安排。
“我刚来南京的时候,还没有接触迦得团,却也是做着事工。当时,我是为台湾的一个书坊做了2、3年的文字工作,待一切工作处理完之后,那书坊就撤消了在南京的公司。教会的弟兄姐妹知道我在电脑领域的才能,就帮助我,谢老师就是其中一人。”
那个时候,魏宇自创了广告公司,也得到教会弟兄姐妹的照顾。
一直到谢玉清需要他的协助,而他本身也认为需要一份比较稳定的工作,想深一层,在迦得团工作亦即为主工作,因此才会一直留在团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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较早前,张姣慧声称自己有负责管理演员,即协调演员之间的问题,我就顺道问她,是否演员之间的相处频频出现摩擦和纷争。
“无论怎么说,他们始终都是小孩,有时候也会犯错,尤其是刚入团的时候会有比较多状况,所以需要协调。然而,他们毕竟都是基督徒,所以只要稍微点一下就会明白。我负责女孩,我先生就负责男孩。不过,平时大家都相处很开心。”
另一方面,魏宇也表示,为了宣传主的福音,迦得团也不能只安于现状,所以必须走出去传福音或将人招进团内,将福音传给他,但难免还是有团员进进出出的情况。
谈到排演圣剧,魏宇和张姣慧异口同声地强调,圣剧并非随便任何一个人都能够演,因为不是一般的感情戏或武打动作戏,相比之下这类的反而比圣剧简单。
夫妻俩都认为,若演员们本身不信、不学习、不研究、不听神的话,根本就无法体会圣剧,更不可能排出真正的圣剧。
“因此,身为基督徒的团员们每天早上都有敬拜和唱歌。此外,我们希望自己所作的能够给这个社会带来更正面的影响,虽然有些人未必接受耶稣,但,我们希望起码可以给他们一个好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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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演出,魏宇和张姣慧看着演员们的见证剧时,总是非常感动。
他们知道,台上演员们在演出期间,内心同样感动,因为他们演的事自己的亲身经历,特别容易牵引思绪。
谈到令他们最感动的经历,夫妻俩皆表示,教会弟兄姐妹对迦得团的爱,就是他们最大的感动。
经过他们的说明,我才了解,由于迦得团是中国唯一基督教的艺术团,所以在国内演出的局限性比较大,并非任何场面、任何地方都能演出。
因此,教会弟兄姐妹除了捐款,每次还带着吃的、穿的前往看望整群孩子们。
虽然演出局限性大,我相信社交场所应该不会排斥他们的演出,况且演员们除了排圣剧之外,深厚的舞蹈功底应该足以应付演出需求。
“在夜总会之类的夜点演出,收入确实丰厚,但谢老师为了保护孩子们不受外面不良风气的诱惑,毅然拒绝在这些场合的演出,她只要孩子们好好地在主里平安成长。就算有困难,她也不会选择跑夜店场合,孩子们还小,经不起诱惑,虽然信了主,但还是需要保护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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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清全心全意守护孩子们的那份执著,让魏宇和张姣慧深深震撼及感动,也因此对她产生了不可动摇的信心。
尤其是张姣慧,每日与谢玉清的接触时间最多,因此非常了解她对孩子们的心意。
“无论身在何处,谢老师总是惦记这些孩子,总是想着‘我要给我的孩子带回什么吃的’之类的,令我很感动。在这个生活里面,她一直将这些孩子放在首位,更甚于她自己的儿子。”
依张姣慧所言,谢玉清对整群孩子的惦记和爱,加上她将太多时间给团里的孩子们,这令她在大学的儿子颇有抱怨,还对她说“我不是你的儿子,那些在你团里的才是你的孩子”。
虽然谢玉清的儿子有所抱怨,但魏宇认为那纯粹是孩子的任性表现,毕竟小孩的心理不够成熟。
“谢老师以前的条件很好,从奢华的生活一下子转变过来,孩子难见妈妈一面,加上谢老师本来生活风光,后来把一切都抛进团里来带领这帮孩子,所以难怪他儿子产生任性的想法,这可以理解的。但,这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张姣慧续称,多年后的今天,谢玉清的儿子已经十分习惯母亲的所作所为,还非常引以为荣,甚至通过实际行动来支持母亲的理想。
“我们不是有演见证剧吗?谢老师的儿子在大学是广播系的,他也来给我们辅导,平时有时间也经常教孩子们普通话。这些孩子有些是讲地方上的方言,到演出时在台上必须说普通话,所以他来辅导,对我们也很大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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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回到迦得团的孩子们,张姣慧坦言自己非常佩服他们,甚至许多大人都无法理解的道理,他们却能够了解。
她认为,这些孩子加入迦得团之后,因为个别和群体的经历,因此特别早熟,许多十几岁的孩子还在向父母撒娇,但他们不仅没有这么做,还特别照顾自己一起生活的这群兄弟姐妹。
“就说吃饭吧!若有孩子没跟着外出,其他孩子在外面尝到好吃的食物,就会惦记着留在家里的,给他们带一点回去,他们真的会彼此挂心到这种地步。或许是长期相处而有了感情,我刚加入几个月罢了,现在也是到哪里都会想到他们,这群孩子太可爱了,独立又自强。”
另外,团里的一些孩子有上课,晚上还会为其他孩子们辅导。
虽然本身也不是懂得很多,但大家都受过基本教育,都能识字,因此学习方面都还不错。
由于谢玉清在介绍孩子们时,特别强调了随团的其中一位小演员—徐雅丽,因此我就尝试从张姣慧口中多了解有关这位小女孩的事。
谈到徐雅丽,张姣慧感触颇深。
“小丽每天练习时都哭着,但她从来不抱怨,每天哭完就继续练,从不会撒娇说不想学。虽然很辛苦,我们看着都心疼,但她自己却很懂事,总是边哭边练。”
对整群大小演员的表现,魏宇和张姣慧对他们是赞不绝口。
“有些是家里有困难而无法抚养,但这些孩子都很懂事。每当谢老师给他们钱,他们都会在回去见面时留给家里,真的很难得。他们知道家里的决定是环境所迫,所以很懂省钱留给家人,不像城里的孩子。有家人的孩子通常都是佳节才回去团聚,平时,这里就是一个大家庭,谢老师总说自己是老母鸡带着大群小鸡。”
好一句“老母鸡带大群小鸡”,在场的人都被逗得大笑不止,也为谈话画下圆满的句号。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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